第四百五十九章 為什麽會喜歡他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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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哪有這麽多的精力一件件的管？現在都三點多了，小少爺他們快回來了，老爺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小少爺他們身上吧。二少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他有什麽想法，當初還不是一聲不吭的退伍了？甚至沒有跟我說一下！”
嘴上雖然呵斥著，但老爺子也順著管家的意思合上了臺面上的那些東西，去到樓下等著藍宸皓他們放學回去。
藍悅站在外面，把老爺子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見他們要出來，趕緊往旁邊躲過去，不想被老爺子他們知道她在外面，低頭一看，手裏的茶水已經涼透了。
她過來本來是想把剛泡好的參茶拿給老爺子的，沒想到管家的動作比她要快，恰巧就聽見了老爺子和管家的對話。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還不知道老爺子對當初的事這麽耿耿於懷，還把責任都攬在身上。
幸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老爺子前段時間找了好幾個偵探去調查這件事，前些天，偵探們都把手頭上的資料整理好交給了老爺子，為證清白，老爺子那天特意讓藍仲他們過來一起查看。
從偵探調查回來的資料上可以清楚的看見，老爺子當初的確和蔣政有書信來往。蔣家這幾年出現了衰落，偵探便花了高價錢把蔣政和祁老爺子的書信都買了回來，沒想到還以為的查出當年蔣政和高層的書信。
上面清楚的寫著，蔣政一方面答應和老爺子合作，先是假裝逮捕藍家，引出幕後的黑手，另一方面又和高層聯系，打算對付藍家。
看見這些資料，藍仲唏噓不已，良久也沒有說話。
藍宏則在一旁憤憤不甘，想要找蔣家的人算賬，把幕後黑手給查出來。
“算了，啊宏，爺爺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藍仲擺了擺手幹枯的手，“先不說那個蔣政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他的子孫也不知道當年的內情，我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力氣去調查。就算真的讓你們查出來了，誰能保證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在背後策劃的人會不會早就過世了？”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著要給阿哥他們報仇，可是過了這麽久了才發現一直都找錯了對象，我老了，也不想讓啊浚他們年輕一輩跟我一樣過得這麽苦，還是算了。”藍仲錘了錘自己幹瘦的雙腿，“等到我也死了，這些事就真的徹底結束了，誰也不要管了，這麽多年來，太苦了。”
“爺爺！”藍宏紅了眼睛，咬牙瞪向桌面上的資料。
五百章八十六 祁翰墨番外
可是看見藍仲臉上的疲倦，他強撐著不甘別過臉。
藍仲稍稍回過神，“既然證據都找到了。那就這樣決定吧。要是我有生之年好能找那個幕後黑手，那就另做打算，要是找不到了。那就算了吧。”
“老爺子能這樣想，真是令人佩服吧。這樣吧。事情我會繼續調查。要是能找到那個人自然是最好。但就算找不到，我也會聯系我的舊朋友幫藍家平反，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是蒙羞屈辱。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但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才耽誤了這麽久。”
“那……好吧，這件事就拜托了。”
藍仲神色不振。剛聊了幾句就提出要回去。
祁老爺子親自去送他。還交代他過幾天來參加祁家的飯宴，藍仲本來不想過去的，就算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祁家也願意答應幫他們洗脫過去的罪名。可發生過的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再怎麽彌補也不可能讓藍家死去的人活過來。
他也不想和祁家有太深的交情，但是一聽這件事和藍悅他們也有關系。藍仲稍加思索，也就答應過去。
飯宴定在了周末晚上。只是通知了幾個關系好的親戚，祁霖又邀請了一些合作上的夥伴過去，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十來人。剛好湊滿了三張桌子。
“怎麽回事？老大他還是不回來嗎？”老爺子看過了賓客的名單，發現上面根本沒有祁翰墨的名字，氣得把本子砸在桌面上。
雲芳正好在旁邊寫著菜單，被嚇了一跳，“爸，我給翰墨打過電話了，他沒接。我又給他的部隊裏打了電話，他們說翰墨不在了，上個星期就出國了，說是要處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沒敢多問怕是什麽機密。爸，這些事你最清楚了，不是翰墨不想回來，是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回來。”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
老爺子過去也是當兵，這些機密的任務也處理過不少，自然明白祁翰墨的難處，哪怕再怎麽生氣，他只能揮一揮手，“你這段時間就不要給他打電話了，免得妨礙他執行任務，像他這種等級的軍官，要執行的任務肯定不簡單。”
“我——好吧，我知道了。”
雲芳說到底還是關心兒子，只是老爺子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敢隨意的找祁翰墨，把確認好的名單交給了酒店，周末那天準時過去出席飯宴。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祁宴君和藍悅的關系也算是和好了，但他們並不打算在這時候就覆婚，祁老爺子他們也不想多管。
轉眼間夏天已經到了。
距離藍悅他們的飯宴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雲芳聽說祁翰墨今天就回來了，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此時已經入夜了，外面還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場雨，熾白的雷光在烏雲中一閃而過。
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響聲，隔了大概半分鐘，祁翰墨才接聽電話，“我有事情要處理。”
“但是宴君——”
雲芳急著要說話，但剛開口，電話就被掛斷。
豆大的雨水密集的傾灑而下，祁翰墨把手機交給副官，黑色的雨傘遮擋在他的頭頂上，形成一層厚重的陰影，一雙狹長的鳳眼微瞇，冷冽的盯著面前被兩個小兵押著的女人。
一滴雨水順著強風濺到了他英挺的劍眉上，沿著額骨的輪廓往下滑落。
“先生。”
謝副官立刻遞來手帕，斜眼瞥向那個女人，低聲道，“這個女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身後，要不要帶回去審問？我們剛剿滅了一夥以運動物資為名，實則偷運軍火和毒品的跨國集團，雖然捉住了他們的主腦和一幹主要成員，可是……”謝衡瞇下眼，“容賀天的義子早就聽見了風聲逃跑了。”
“隊長，我們的行動是絕對機密的，容衍能提前知道消息足以證明這個人不簡單，要是讓他卷土重來，絕對是後患無窮！”
“今天我們才剛回來，這個女人就從機場一路跟過來，她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我覺得她很可疑！”
“帶回去。”祁翰墨擦掉沾在手上的雨水，瞥了眼因為雙手被強行壓在身後而臉色蒼白的女人，轉身回到黑色的越野車上。
“你別走！啊，好痛啊，松開你們的臭手，還有你，穿黑色衣服的那個，你給我站住！你要敢走，我明天就去抹黑你們，說你們這些當兵的對我一個小市民動手！”
“隊長！”
謝衡擰眉望向忽然開始掙紮的女人，他故意把聲音壓得這麽低就是不想讓這個女人聽見他們的對話，祁翰墨剛執行任務回來，身上穿著一身常見的西裝，並不是什麽大品牌，卻淋漓盡致的透著一股貴氣。
常人只會認為他是哪家的貴公子，可身後這個突然沖出來攔車的女人竟然知道他們是軍人！
由此足見這人來歷不簡單！謝衡撤回視線，等著祁翰墨的回覆。
“把她帶回去，關一晚再送回去。”
“隊長，你想放長線？”
好歹是跟在祁翰墨身邊好幾年的，私底下他們是戰友，謝衡稍加疑惑後就明白了祁翰墨的用意。
只是他並沒有多作解釋，上了車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掏出手機要回覆雲芳方才那個電話，屏幕的亮光閃起，餘光瞥見外面的女人在小兵們的拖押下硬生生的塞進了車子裏，女人弧形精致的雙唇不斷張合著，大概又在怒罵著。
“隊長，你放心吧，今晚會好好看著她，但絕不會跟她審問任何事，只會簡單的問她一些資料，把她當成是鬧事的。”謝衡上車就看見祁翰墨的臉色有些陰沈，連忙解釋。
“開車吧。”
他“嗯”了聲沒有再管。
雲芳得知他已經下機了非常高興，一個勁的追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祁翰墨在知道犯罪集團的漏網之魚肯定在跟蹤他，要是他今晚選擇回軍區，那些人八成會以為他要審問容賀天，倒不如回家一趟，讓他們放輕戒心。
他的身份背景在城中都不是秘密，對方稍微打聽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們沒有本事對祁家動手，動了祁家就等於挑戰了軍方的尊嚴。
容賀天的手下如今自身難保，肯定不會給自己招惹這些麻煩。
“隊長，那個女人我會處理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矯健的黑色路虎停在了祁家別墅的大門口，裏面的傭人看見了立刻撐著雨傘跑來，謝衡朝他行了個禮。
“把容賀天直接提交上去。”他低頭拂了拂衣領，借著這個動作低聲跟謝衡交代。
遠遠望去，他的唇瓣幾乎沒有張合的痕跡，兩人的動作看上去也不過是謝衡在幫他打開車門。
“今晚？”謝衡挑起眉，猛地又退到一旁，底下頭，“我知道了。”
他的話盡量簡短，免得被躲在暗處的人看見，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少，夫人在裏面等你。”
傭人走來，把雨傘舉至他頭頂上。
“回去吧。”祁翰墨跟謝衡交代了句，回到了別墅裏，正好看見雲芳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捧著剛熱好的燉湯，招呼他坐下喝。
和雲芳聊了幾句，他便回到房間裏休息，剛把身上的外套換下，一旁的手機就收到了謝衡的信息。
點開一看，他頗為意外的挑起眉頭，回覆道，“把那個女人留下來，等我明天回去再處理。”
“知道了，隊長。”
確認謝衡已經收到了他的吩咐，祁翰墨放下手機，走向浴室。
五百章八十七 祁翰墨番外
休息一晚，他直接回到了軍區。
軍區位於城市的郊區外，附近連綿不絕的都是一些沒有經過開發的山頭。足有十多米高的大樹上布滿了青苔，兩個成年男人張開雙手才能勉強把樹身環抱住。
黑色的路虎停在樹林前的一條不起眼小道前，祁翰墨推門下車。黑色的軍靴踩在半濕的泥沙上，碾壓出細微的響聲。
沿著小道一直往前便會看見一間鐵皮小屋被搭建在樹林中。小屋四周的野草都被除掉了。露出了深褐色的泥地，外面一圈嘖全是茂盛的野草，足有成人小腿那麽高。
“隊長。你過來了。”
祁翰墨剛走近，鐵皮屋裏面的人像是有所察覺，探出了半邊身子。看見是他才拿著一本小本子走到面前。神色嚴峻朝小屋裏揚了揚下巴，“那個女人還在裏面，被關了一整晚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剛才還說要我們給她送早餐。”
“她自稱叫楚恬。無父無母。平時也沒有正經的工作，我想她應該一個小混混的。但她沒有詳細說，還要我們給她拿水拿吃的。”
謝衡頭痛的扶了扶額頭。審了這個女人一整晚，除了被她刷了一頓外，什麽有用的資料都問不出來。而且。這個女人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只是沖出馬路攔著他們的車，對祁翰墨一頓叫囂。
作為軍人，他們沒資格對這樣的平民出手，只能一再忍讓。
軍區裏面有些許多不能對外公布的機密，楚恬不是重犯，沒資格進入軍區，所以就暫時把她關在這裏。
鐵皮屋年久失修，昨晚又是狂風暴雨，屋頂不停的漏水，蚊蟲肆意出沒，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受不了這種環境了，可楚恬一點都不怕，還神清氣爽的對他們指手畫腳。
謝衡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一時間又無法查出她的底細，不敢輕易把人放了，所以就讓祁翰墨過來看看。
“隊長，這個楚恬填寫的資料。”謝衡把手裏的本子交出去。
這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上面繚亂的寫著楚恬的名字，旁邊還打橫寫了一個無業游民。祁翰墨接過，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謝衡的筆跡，應該是那個女人寫的。
“她還在裏面？”祁翰墨翻了一頁，那一頁是空白的。
“是的，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置她。”謝衡接過本子，蹙著眉一臉為難。
“把人放了，再找人跟著她，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
謝衡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就明白了祁翰墨的意思。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業游民，可她卻能準確的找到祁翰墨並且攔下他的車子，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她根本不是普通人。
按照祁翰墨的吩咐，謝衡故意拖到了中午才把關在裏面的女人放出來。
此時正值午後，單薄的陽光穿透密集的樹冠斑駁的落在草地上。
“行了，你可以走了。”
鐵皮屋長滿了鐵銹的鐵門被哢嚓的推開，陽光落入昏暗的室內，在眼裏形成了刺眼的光線。楚恬擡手擋在眼前，瞇下眼睛才艱難的看見鐵皮屋的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怒氣頓時就湧上，“餵！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把我關了一整晚一句話就想把我趕走了？我不管，我就賴在這裏不走，除非讓昨晚那個男人出來見我！”
“小姐，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謝衡忍著脾氣。
“不管，我就是不走！”楚恬雙手抱肩，哼的一聲坐回椅子上。
鐵皮屋從外面看上去雖然破破爛爛，但裏面的椅子和桌子一應俱全，只是東西都已經在這裏放了很久，長期的風吹雨打導致桌子上面開裂，就連椅子也是搖搖晃晃的。
楚恬直接坐下來，椅子“咯吱”一身，嚇得她立刻站起身，生怕椅子突然就斷了，“你們這裏怎麽這麽窮啊，椅子是壞的，就連房頂也是破的，當兵的這麽窮嗎！”
謝衡擰下眉，不想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故意敲了敲鐵門，“門我已經給你打開了，你愛走不走！”
“餵，你什麽態度！”
楚恬大驚的追出去，只見謝衡沿著小道健步離開，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路虎離開，茂密的樹木阻礙了視線。
可惡！楚恬氣得跺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肚子“咕嚕嚕”叫著，一整晚都沒有吃東西！
她從口袋裏摸出了用放水袋子裝著手機，打了個電話同時快步離開，嘴上一直碎碎念的咒罵著，系一旦遇見有野草攔在面前，她哼的把野草給拔掉。
一路破壞，終於來到了路口，白嫩的掌心上也沾滿了濃稠的綠色汁液。
楚恬看著挺惡心的，就蹲在地上找了處較為幹凈的水窪，把雙手洗幹凈。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擡頭就看見外觀有些殘舊的銀色小橋車一顛一顛駛來，路上全是坑坑窪窪，看著真怕這輛車子會在半途上散掉。
但幸好車子總算是平安的來到面前，楚恬瞪大了眼睛，還沒有瀝幹的手“咚咚咚”的敲在駕駛座的車窗上，“餵，你們該不會是拿這樣的車子來接我吧？你們這是在搞什麽，之前還牛逼哄哄的過來找我，怎麽一下子就破產了？居然開著這樣的小破車！”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再說了！”
車裏的人下來拽著她的手，手指暗暗生勁捏了下。
楚恬吃痛，正想呵斥，這人一臉為難的催促著，“恬姐，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昨晚去賭錢了把車子給輸了，這輛車也是借別人的，我得趕緊還回去了。要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開車來這種地方，對了，你怎麽會過來這裏？”
“別提了，倒黴唄！”楚恬把手抽回來，揉著手腕瞪了眼這人，繞到副駕座那邊，上車時狀似不經意的擡眼望向面前的小道，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地方，臉色又難看了些。
司機隨後上車，笨拙的倒車離開這條全是坑坑窪窪的小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露出了半截人影，這人張望著記下了小轎車的車牌，打了電話通知守在外面的戰友，繼續跟蹤這輛車子。
隨後和謝衡匯報了這件事，謝衡第一時間去祁翰墨的房間裏向他匯報了這件事。
“隊長，楚恬離開的時候找了個一個人過來接她，那人是生面孔，可以肯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是兩人的舉止有些生硬，那人還打斷了楚恬的話，我猜測他們根本不是朋友，繼續跟蹤楚恬一定能找到幕後的黑手。只是到底是什麽人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接近我們？”
謝衡皺下眉頭，在他眼裏，楚恬這種手段真的低級到一眼就能看破。
跟隨在祁翰墨身邊這麽久，他見識過無數專業的特工和間諜，他們的手段哪怕是隨便找一種都能碾壓楚恬。
“有些時候越是低級的手段，越是容易讓人掉以輕心。”
祁翰墨從文件夾中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謝衡湊近一看，神色隨即繃緊！“這是容衍？”
照片裏的男人只露出了側臉，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把半張臉都遮住，但仍能看出他的五官俊美，而且還很年輕。
但就是這個男人讓謝衡頭痛了許久，盡管他們按照吩咐昨晚就把容賀天給送走了，可只要一天沒有抓住容衍，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人可是連國際警察也談之色變的罪犯。
五百章八十八 殺人滅口
“隊長，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容衍安排的？包括楚恬也是？”
“即使不完全是也跟他脫不了關系。”祁翰墨合上面前的文件，“楚恬未必是他培養出來的人。興許真被他利用著，看著點，她知道不少事情。”
“我懂了！”謝衡挺直腰桿。殺人滅口這個道理他自然知道，“可是楚恬為什麽要答應和容衍他們合作？為了金錢還是其他？”
祁宴君半瞇著眼。手中的鋼筆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發出沈悶的響聲。
謝衡臉色微變。“隊長，我會密切留意事情的發展。”
“恩。”
得到批準謝衡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出門一看。遠處的天邊又飄來厚重的烏雲估計過不了多久又該下雨了。
果然，剛到了傍晚，一場大雨傾盆而至。
銀白色的破爛小轎車穿越過大半個城市。中途又在餐館停留了一個多小時。硬是拖到了傍晚才回到楚恬居住的舊公寓前。
公寓年久失修，裝修也非常老舊，外墻是一層灰色的水泥。每一層都有好幾家住戶。陽臺上的鐵欄早已生銹。繡水沿著外墻一路流下。在墻壁上留下一道銹黃色的痕跡。
楚恬從車裏下來，“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迎面走來的幾個居民看見是她，隨即臉帶厭惡的往旁邊避開。
“這女的怎麽還回來？我以為她搬走了。前幾天還有人去她家裏搬東西，真是晦氣！”
“媽，你別這樣說！”
楚恬一眼瞪過去。跟在身旁的年輕女子隨即拉著同伴的胳膊，同伴不服氣，似乎還想要再說，楚恬插著腰揚起下巴，“怎麽，你們很想我搬走嗎？可以啊，給我一百萬讓我到市區裏買棟房子，我趕緊就搬！”
“女孩子家家的怎麽這樣說話！你媽媽在世的時候還對我客客氣氣的！”
“媽，你不要再說了！”女子硬是把罵咧咧的中年婦女給拽走，從楚恬身旁經過時，歉意的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被婦女聽見後又一番呵斥。
“子柔，你跟她說對不起做什麽！像這種沒有家教的人，你以後少跟他們接觸，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又帶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回來！”季母瞪眼望向還停在路邊的破爛車子，眼裏的嫌棄更盛，“她媽媽也不是什麽好女人，老公死了後就天天帶著男人回來，最後還不是死在床上——”
“媽！”季子柔焦急著。
季母翻了個白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怕什麽讓我說？我說她哥哥也不是什麽好人，有書不念非要去當小混混，這不，終於惹出事了吧！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他回來說不定是被警察給抓走了！”
季子柔見母親說個不停，憋紅了臉硬是把她給拉走。
站在車旁的男子不耐煩，“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給你交代的事趕緊處理好——”他警惕的往四周張望，確認周圍沒有人便上車要離開，“你也想你哥哥盡快回來的。”
“知道了，別忘了你們答應會給我錢的，要是少了一毛錢我都不會幫你們辦事。”
“該是你的，一分都不會少。”男子瞥了眼她一眼，低頭掩飾掉臉上的寒意，開車離開。
初夏的天氣蚊蟲最多，尤其是現在還下雨，楚恬小跑著回到家裏，推開門一看，裏面亂七八糟的，破舊的沙發被整張掀翻，茶桌也被砸爛了，茶壺裏的水弄得滿地都是。
低頭一看，手裏的門把也被撬開，肯定是有人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強行闖進來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拿走了。
楚恬“嘖嘖”了聲，暗自抱怨那些人真沒素質，眉頭也不皺一下的把能用的東西都收拾好，檢查一番果然發現前些天放在家裏的幾百塊錢都被拿走了。
幸好她早就把其他錢都存進了銀行裏。楚恬哼了哼，換掉身上的濕衣服，從鋪滿了塵埃的床底下翻出一桶還沒有過期的方便面，將就的煮來吃了。
“小恬，你在家嗎？”
房門被脆生生的敲響，外面傳來了季子柔的聲音。
楚恬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把門打開，“你又過來做什麽？”
“我，我給你煮了碗面，猜你可能沒有吃飯就拿過來了。你又在吃方便面了？”季子柔側身一看，清秀溫婉柳葉眉蹙緊，徑直越過她把保溫壺放下，面條和湯水都被分開，上面還鋪著紅燒肉和青菜。
環視一圈，見沒有可以坐的椅子，季子柔便跪在地上把湯水倒進去，誘人的香氣隨即彌漫在這間破舊的小公寓裏，季子柔還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把蔥花撒在了清湯上，又把一早準備好的辣醬拿出來，回頭顧盼生輝。
“今天我從南巷經過終於碰見了那個買辣醬的小販，原來他前幾個月都回了鄉下，你不是喜歡吃她家的辣醬嗎？我就買了幾罐回來，這兩罐是給你的。”把提在手裏的袋子放在桌面上，裏面放著兩罐還沒有開封的辣醬。
因為是私房做的，罐子上連一個標簽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的玻璃罐。
楚恬靠過去嗅了嗅，加了辣醬後，清湯面的味道更加誘人，看了眼季子柔含笑的臉，她才哼了聲坐過去把面都吃了。
“這兩罐東西和湯面多少？我把錢轉給你。”
她拿出手機，看著卡上一千多的餘額皺下眉頭。這已經是她的全部財產了，省吃儉用的話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但這畢竟不是持久之計。
“不用了，小恬，你跟我算我也算不清楚啊。對了，祺哥他還是沒有消息嗎？”季子柔張望一圈。
屋裏雖然亮著燈光，但因為太久沒有裝修大廳裏的墻壁上也粘著一層黑色的塵埃，甚至還有幾處已經泛黃了，因為這些汙跡哪怕房子裏亮著燈也給人一種漆黑陰沈的感覺。
大廳裏的窗戶也關不嚴，狂風把窗戶吹得框框作響。
季子柔的眼神暗淡了些，拿來抹布把桌面擦幹凈。
楚恬擰下眉本想阻止，可話剛到唇邊又變成了厭煩，“我哥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東西我吃完了，你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一會兒你媽看見我在這裏肯定又在那兒陰陽怪氣了！”
提及季母，季子柔臉色微青，“小恬，真是對不起，我媽的那些話不用放在心上，她也經常這樣說我，我都是聽聽的就算的。”
楚恬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說，見她喜歡在這裏擦桌子也懶得管她，在微信上轉了一百塊錢過去，收拾了些衣服過去洗澡。
剛燒開了熱水，走廊那裏就傳來婦女尖銳的聲音，“子柔，你又去哪裏了？不是說去廚房裏洗碗的嗎，怎麽又出去了？真是小看一會兒都不行！”
“哎呀，子柔這麽聽話，說不定是出去買東西了。你那女兒還需要你*心嗎？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將來肯定又出息。”
“那是當然的，我女兒過幾天就要去大公司裏面試了，試用期都有八千塊錢的工資，聽說是專門幫大老板翻譯英文的，可了不起了！”
“那你要準備好享福了。”
住在這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聽見季母的聲音幾個好事的婦人紛紛從屋裏出來，你來我往的閑聊起來。
突然，季母“嘖”了聲，“我和你們說，我家子柔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純了，要不然也不會天天幫著那個楚恬，也不知道她跑去哪裏了。”
“我也覺得是，那個丫頭今天不是回來了嗎？子柔會不會是過去找她？”
“那還了得！？”
五百章八十九 跟蹤祁翰墨
季母一聽，話音變得更加尖銳，隨後就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遠處走近。
這棟公寓實在是太舊了。稍微用點兒力氣，底下的地板就會發出響聲，更何況。季母可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婦女，她的腳步聲自然更大。
“小恬。我先回去了！碗筷先放你這裏。我明天再拿回去，你千萬不要把我媽的話放在心上！”季子柔急匆匆的站在浴室的門外解釋，不能楚恬回應。大廳的門就被關上，房子內恢覆了安靜。
但沒過一會兒，走廊外面又響起了季母陰陽怪氣的指罵。“小柔。你不是在廚房裏洗碗嗎，怎麽從這邊過來的，說！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楚恬。你找她幹什麽？是不是她讓你過去找她的！”
“媽。我剛才有個電話打進來。家裏的信號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去外面接電話了。”
“我不信！肯定又是楚恬在教你說謊騙我的。我要親自過去看看！”
“媽！”
她們就在家門口吵吵鬧鬧，楚恬聽得心煩。三兩下抹幹身上的水跡穿上衣服就出門，本來想喝止季母的，推開門一看。破舊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回去了。
她“嘖”了聲，剛想把門關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嘀”了聲，拿來一看是一條五萬的轉賬信息。
楚恬瞪大眼，胸脯激烈的上下起伏著，抿了抿幹燥的唇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迅速關掉房門，她快步回到房間裏，用腳把椅子踢到了窗邊，這裏的信息是最好的。本想打電話過去詢問，可是想到隔壁的人聽見，她改而顫抖的打了條信息發送過去。
“你給我這筆錢是什麽意思？”
發送對象是一組沒有備註的手機號碼。
這組號碼的主人前些天突然找上門來，說要讓她在昨晚攔下從機場回來的車子，車牌號碼和車子的型號都給她了，還跟她說，在這輛車子上有她想要見的人。
果然，她在車上看見了祁翰墨。
可是她和這個陌生人不過是互相利用，她想要找祁翰墨，對方就把他的行蹤和車子的號碼告訴她。無論這個人要做什麽都跟她沒有關系，她也沒打算牽扯進去，這一點她早就說得很清楚了！
這個人突然給她這麽一筆錢，不就是想要收買她嗎！她才不會這麽蠢，誰不知道祁家財雄勢大，她只是搞了些小動作可沒想過與他們為敵！
“這是你應得的，昨晚做得很好。”對方很快回覆。
楚恬咬緊牙，憤憤不甘，“我不要！把你網上的支付賬號給我，我現在給你轉回去。”
等了很久，對方沒有回覆。
她急得焦頭爛額，第二天一早就去銀行想把錢轉回去，可是櫃員幫她查了許久，歉意的告訴她轉賬的那個賬號昨晚就被取消了，是一個空號，錢也不能轉進去了。
楚恬頭痛的離開銀行，手機突然又“嘀”了下。
一看又是那個陌生的賬號。
她長籲一口氣，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十二點，海皇會所。”
“什麽意思？”她追問，對方沒有回覆。
楚恬撇了撇嘴，打算直接回家。可是剛坐上公交車，突然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有人在跟蹤她。
謹慎的張望一番，四周的乘客不是在玩手機就是閑聊，看著完全沒有可疑，可那種被跟蹤的感覺一直如影隨形，胳膊上都冒起的雞皮疙瘩。
楚恬搓了搓肩膀，盡管很討厭這種感覺，但心裏也清楚神秘人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她了。她已經幫忙攔住了祁翰墨，還收了一筆錢想要抽身離去早就不可能了。
要是她今天不去一趟會所，那些人說不定會跟著她回家，到時候她連最後的安寧都沒有了。
恰巧巴士靠站，楚恬趕緊下車。
本想用手機查一下坐幾號巴士能去海皇會所，誰知道那間會所是在半山的，巴士根本不會過去，只能坐計程車。
還以為他們真的會那麽大方隨手就給她五萬，原來都是路費！楚恬不情願的攔了計程車，花了近半個小時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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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麽想法，當初還不是一聲不吭的退伍了？甚至沒有跟我說一下！”
嘴上雖然呵斥著，但老爺子也順著管家的意思合上了臺面上的那些東西，去到樓下等著藍宸皓他們放學回去。
藍悅站在外面，把老爺子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見他們要出來，趕緊往旁邊躲過去，不想被老爺子他們知道她在外面，低頭一看，手裏的茶水已經涼透了。
她過來本來是想把剛泡好的參茶拿給老爺子的，沒想到管家的動作比她要快，恰巧就聽見了老爺子和管家的對話。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還不知道老爺子對當初的事這麽耿耿於懷，還把責任都攬在身上。
幸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老爺子前段時間找了好幾個偵探去調查這件事，前些天，偵探們都把手頭上的資料整理好交給了老爺子，為證清白，老爺子那天特意讓藍仲他們過來一起查看。
從偵探調查回來的資料上可以清楚的看見，老爺子當初的確和蔣政有書信來往。蔣家這幾年出現了衰落，偵探便花了高價錢把蔣政和祁老爺子的書信都買了回來，沒想到還以為的查出當年蔣政和高層的書信。
上面清楚的寫著，蔣政一方面答應和老爺子合作，先是假裝逮捕藍家，引出幕後的黑手，另一方面又和高層聯系，打算對付藍家。
看見這些資料，藍仲唏噓不已，良久也沒有說話。
藍宏則在一旁憤憤不甘，想要找蔣家的人算賬，把幕後黑手給查出來。
“算了，啊宏，爺爺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藍仲擺了擺手幹枯的手，“先不說那個蔣政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他的子孫也不知道當年的內情，我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力氣去調查。就算真的讓你們查出來了，誰能保證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在背後策劃的人會不會早就過世了？”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著要給阿哥他們報仇，可是過了這麽久了才發現一直都找錯了對象，我老了，也不想讓啊浚他們年輕一輩跟我一樣過得這麽苦，還是算了。”藍仲錘了錘自己幹瘦的雙腿，“等到我也死了，這些事就真的徹底結束了，誰也不要管了，這麽多年來，太苦了。”
“爺爺！”藍宏紅了眼睛，咬牙瞪向桌面上的資料。
五百章八十六 祁翰墨番外
可是看見藍仲臉上的疲倦，他強撐著不甘別過臉。
藍仲稍稍回過神，“既然證據都找到了。那就這樣決定吧。要是我有生之年好能找那個幕後黑手，那就另做打算，要是找不到了。那就算了吧。”
“老爺子能這樣想，真是令人佩服吧。這樣吧。事情我會繼續調查。要是能找到那個人自然是最好。但就算找不到，我也會聯系我的舊朋友幫藍家平反，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是蒙羞屈辱。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但是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才耽誤了這麽久。”
“那……好吧，這件事就拜托了。”
藍仲神色不振。剛聊了幾句就提出要回去。
祁老爺子親自去送他。還交代他過幾天來參加祁家的飯宴，藍仲本來不想過去的，就算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祁家也願意答應幫他們洗脫過去的罪名。可發生過的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再怎麽彌補也不可能讓藍家死去的人活過來。
他也不想和祁家有太深的交情，但是一聽這件事和藍悅他們也有關系。藍仲稍加思索，也就答應過去。
飯宴定在了周末晚上。只是通知了幾個關系好的親戚，祁霖又邀請了一些合作上的夥伴過去，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十來人。剛好湊滿了三張桌子。
“怎麽回事？老大他還是不回來嗎？”老爺子看過了賓客的名單，發現上面根本沒有祁翰墨的名字，氣得把本子砸在桌面上。
雲芳正好在旁邊寫著菜單，被嚇了一跳，“爸，我給翰墨打過電話了，他沒接。我又給他的部隊裏打了電話，他們說翰墨不在了，上個星期就出國了，說是要處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也沒敢多問怕是什麽機密。爸，這些事你最清楚了，不是翰墨不想回來，是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回來。”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
老爺子過去也是當兵，這些機密的任務也處理過不少，自然明白祁翰墨的難處，哪怕再怎麽生氣，他只能揮一揮手，“你這段時間就不要給他打電話了，免得妨礙他執行任務，像他這種等級的軍官，要執行的任務肯定不簡單。”
“我——好吧，我知道了。”
雲芳說到底還是關心兒子，只是老爺子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敢隨意的找祁翰墨，把確認好的名單交給了酒店，周末那天準時過去出席飯宴。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祁宴君和藍悅的關系也算是和好了，但他們並不打算在這時候就覆婚，祁老爺子他們也不想多管。
轉眼間夏天已經到了。
距離藍悅他們的飯宴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雲芳聽說祁翰墨今天就回來了，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此時已經入夜了，外面還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場雨，熾白的雷光在烏雲中一閃而過。
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響聲，隔了大概半分鐘，祁翰墨才接聽電話，“我有事情要處理。”
“但是宴君——”
雲芳急著要說話，但剛開口，電話就被掛斷。
豆大的雨水密集的傾灑而下，祁翰墨把手機交給副官，黑色的雨傘遮擋在他的頭頂上，形成一層厚重的陰影，一雙狹長的鳳眼微瞇，冷冽的盯著面前被兩個小兵押著的女人。
一滴雨水順著強風濺到了他英挺的劍眉上，沿著額骨的輪廓往下滑落。
“先生。”
謝副官立刻遞來手帕，斜眼瞥向那個女人，低聲道，“這個女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身後，要不要帶回去審問？我們剛剿滅了一夥以運動物資為名，實則偷運軍火和毒品的跨國集團，雖然捉住了他們的主腦和一幹主要成員，可是……”謝衡瞇下眼，“容賀天的義子早就聽見了風聲逃跑了。”
“隊長，我們的行動是絕對機密的，容衍能提前知道消息足以證明這個人不簡單，要是讓他卷土重來，絕對是後患無窮！”
“今天我們才剛回來，這個女人就從機場一路跟過來，她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我覺得她很可疑！”
“帶回去。”祁翰墨擦掉沾在手上的雨水，瞥了眼因為雙手被強行壓在身後而臉色蒼白的女人，轉身回到黑色的越野車上。
“你別走！啊，好痛啊，松開你們的臭手，還有你，穿黑色衣服的那個，你給我站住！你要敢走，我明天就去抹黑你們，說你們這些當兵的對我一個小市民動手！”
“隊長！”
謝衡擰眉望向忽然開始掙紮的女人，他故意把聲音壓得這麽低就是不想讓這個女人聽見他們的對話，祁翰墨剛執行任務回來，身上穿著一身常見的西裝，並不是什麽大品牌，卻淋漓盡致的透著一股貴氣。
常人只會認為他是哪家的貴公子，可身後這個突然沖出來攔車的女人竟然知道他們是軍人！
由此足見這人來歷不簡單！謝衡撤回視線，等著祁翰墨的回覆。
“把她帶回去，關一晚再送回去。”
“隊長，你想放長線？”
好歹是跟在祁翰墨身邊好幾年的，私底下他們是戰友，謝衡稍加疑惑後就明白了祁翰墨的用意。
只是他並沒有多作解釋，上了車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掏出手機要回覆雲芳方才那個電話，屏幕的亮光閃起，餘光瞥見外面的女人在小兵們的拖押下硬生生的塞進了車子裏，女人弧形精致的雙唇不斷張合著，大概又在怒罵著。
“隊長，你放心吧，今晚會好好看著她，但絕不會跟她審問任何事，只會簡單的問她一些資料，把她當成是鬧事的。”謝衡上車就看見祁翰墨的臉色有些陰沈，連忙解釋。
“開車吧。”
他“嗯”了聲沒有再管。
雲芳得知他已經下機了非常高興，一個勁的追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祁翰墨在知道犯罪集團的漏網之魚肯定在跟蹤他，要是他今晚選擇回軍區，那些人八成會以為他要審問容賀天，倒不如回家一趟，讓他們放輕戒心。
他的身份背景在城中都不是秘密，對方稍微打聽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們沒有本事對祁家動手，動了祁家就等於挑戰了軍方的尊嚴。
容賀天的手下如今自身難保，肯定不會給自己招惹這些麻煩。
“隊長，那個女人我會處理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矯健的黑色路虎停在了祁家別墅的大門口，裏面的傭人看見了立刻撐著雨傘跑來，謝衡朝他行了個禮。
“把容賀天直接提交上去。”他低頭拂了拂衣領，借著這個動作低聲跟謝衡交代。
遠遠望去，他的唇瓣幾乎沒有張合的痕跡，兩人的動作看上去也不過是謝衡在幫他打開車門。
“今晚？”謝衡挑起眉，猛地又退到一旁，底下頭，“我知道了。”
他的話盡量簡短，免得被躲在暗處的人看見，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少，夫人在裏面等你。”
傭人走來，把雨傘舉至他頭頂上。
“回去吧。”祁翰墨跟謝衡交代了句，回到了別墅裏，正好看見雲芳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捧著剛熱好的燉湯，招呼他坐下喝。
和雲芳聊了幾句，他便回到房間裏休息，剛把身上的外套換下，一旁的手機就收到了謝衡的信息。
點開一看，他頗為意外的挑起眉頭，回覆道，“把那個女人留下來，等我明天回去再處理。”
“知道了，隊長。”
確認謝衡已經收到了他的吩咐，祁翰墨放下手機，走向浴室。
五百章八十七 祁翰墨番外
休息一晚，他直接回到了軍區。
軍區位於城市的郊區外，附近連綿不絕的都是一些沒有經過開發的山頭。足有十多米高的大樹上布滿了青苔，兩個成年男人張開雙手才能勉強把樹身環抱住。
黑色的路虎停在樹林前的一條不起眼小道前，祁翰墨推門下車。黑色的軍靴踩在半濕的泥沙上，碾壓出細微的響聲。
沿著小道一直往前便會看見一間鐵皮小屋被搭建在樹林中。小屋四周的野草都被除掉了。露出了深褐色的泥地，外面一圈嘖全是茂盛的野草，足有成人小腿那麽高。
“隊長。你過來了。”
祁翰墨剛走近，鐵皮屋裏面的人像是有所察覺，探出了半邊身子。看見是他才拿著一本小本子走到面前。神色嚴峻朝小屋裏揚了揚下巴，“那個女人還在裏面，被關了一整晚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剛才還說要我們給她送早餐。”
“她自稱叫楚恬。無父無母。平時也沒有正經的工作，我想她應該一個小混混的。但她沒有詳細說，還要我們給她拿水拿吃的。”
謝衡頭痛的扶了扶額頭。審了這個女人一整晚，除了被她刷了一頓外，什麽有用的資料都問不出來。而且。這個女人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只是沖出馬路攔著他們的車，對祁翰墨一頓叫囂。
作為軍人，他們沒資格對這樣的平民出手，只能一再忍讓。
軍區裏面有些許多不能對外公布的機密，楚恬不是重犯，沒資格進入軍區，所以就暫時把她關在這裏。
鐵皮屋年久失修，昨晚又是狂風暴雨，屋頂不停的漏水，蚊蟲肆意出沒，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早就受不了這種環境了，可楚恬一點都不怕，還神清氣爽的對他們指手畫腳。
謝衡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一時間又無法查出她的底細，不敢輕易把人放了，所以就讓祁翰墨過來看看。
“隊長，這個楚恬填寫的資料。”謝衡把手裏的本子交出去。
這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上面繚亂的寫著楚恬的名字，旁邊還打橫寫了一個無業游民。祁翰墨接過，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謝衡的筆跡，應該是那個女人寫的。
“她還在裏面？”祁翰墨翻了一頁，那一頁是空白的。
“是的，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置她。”謝衡接過本子，蹙著眉一臉為難。
“把人放了，再找人跟著她，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
謝衡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就明白了祁翰墨的意思。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業游民，可她卻能準確的找到祁翰墨並且攔下他的車子，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她根本不是普通人。
按照祁翰墨的吩咐，謝衡故意拖到了中午才把關在裏面的女人放出來。
此時正值午後，單薄的陽光穿透密集的樹冠斑駁的落在草地上。
“行了，你可以走了。”
鐵皮屋長滿了鐵銹的鐵門被哢嚓的推開，陽光落入昏暗的室內，在眼裏形成了刺眼的光線。楚恬擡手擋在眼前，瞇下眼睛才艱難的看見鐵皮屋的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怒氣頓時就湧上，“餵！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把我關了一整晚一句話就想把我趕走了？我不管，我就賴在這裏不走，除非讓昨晚那個男人出來見我！”
“小姐，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謝衡忍著脾氣。
“不管，我就是不走！”楚恬雙手抱肩，哼的一聲坐回椅子上。
鐵皮屋從外面看上去雖然破破爛爛，但裏面的椅子和桌子一應俱全，只是東西都已經在這裏放了很久，長期的風吹雨打導致桌子上面開裂，就連椅子也是搖搖晃晃的。
楚恬直接坐下來，椅子“咯吱”一身，嚇得她立刻站起身，生怕椅子突然就斷了，“你們這裏怎麽這麽窮啊，椅子是壞的，就連房頂也是破的，當兵的這麽窮嗎！”
謝衡擰下眉，不想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故意敲了敲鐵門，“門我已經給你打開了，你愛走不走！”
“餵，你什麽態度！”
楚恬大驚的追出去，只見謝衡沿著小道健步離開，坐上了一輛黑色的路虎離開，茂密的樹木阻礙了視線。
可惡！楚恬氣得跺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肚子“咕嚕嚕”叫著，一整晚都沒有吃東西！
她從口袋裏摸出了用放水袋子裝著手機，打了個電話同時快步離開，嘴上一直碎碎念的咒罵著，系一旦遇見有野草攔在面前，她哼的把野草給拔掉。
一路破壞，終於來到了路口，白嫩的掌心上也沾滿了濃稠的綠色汁液。
楚恬看著挺惡心的，就蹲在地上找了處較為幹凈的水窪，把雙手洗幹凈。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擡頭就看見外觀有些殘舊的銀色小橋車一顛一顛駛來，路上全是坑坑窪窪，看著真怕這輛車子會在半途上散掉。
但幸好車子總算是平安的來到面前，楚恬瞪大了眼睛，還沒有瀝幹的手“咚咚咚”的敲在駕駛座的車窗上，“餵，你們該不會是拿這樣的車子來接我吧？你們這是在搞什麽，之前還牛逼哄哄的過來找我，怎麽一下子就破產了？居然開著這樣的小破車！”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再說了！”
車裏的人下來拽著她的手，手指暗暗生勁捏了下。
楚恬吃痛，正想呵斥，這人一臉為難的催促著，“恬姐，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昨晚去賭錢了把車子給輸了，這輛車也是借別人的，我得趕緊還回去了。要不是你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開車來這種地方，對了，你怎麽會過來這裏？”
“別提了，倒黴唄！”楚恬把手抽回來，揉著手腕瞪了眼這人，繞到副駕座那邊，上車時狀似不經意的擡眼望向面前的小道，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地方，臉色又難看了些。
司機隨後上車，笨拙的倒車離開這條全是坑坑窪窪的小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露出了半截人影，這人張望著記下了小轎車的車牌，打了電話通知守在外面的戰友，繼續跟蹤這輛車子。
隨後和謝衡匯報了這件事，謝衡第一時間去祁翰墨的房間裏向他匯報了這件事。
“隊長，楚恬離開的時候找了個一個人過來接她，那人是生面孔，可以肯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是兩人的舉止有些生硬，那人還打斷了楚恬的話，我猜測他們根本不是朋友，繼續跟蹤楚恬一定能找到幕後的黑手。只是到底是什麽人要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接近我們？”
謝衡皺下眉頭，在他眼裏，楚恬這種手段真的低級到一眼就能看破。
跟隨在祁翰墨身邊這麽久，他見識過無數專業的特工和間諜，他們的手段哪怕是隨便找一種都能碾壓楚恬。
“有些時候越是低級的手段，越是容易讓人掉以輕心。”
祁翰墨從文件夾中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謝衡湊近一看，神色隨即繃緊！“這是容衍？”
照片裏的男人只露出了側臉，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碩大的墨鏡，把半張臉都遮住，但仍能看出他的五官俊美，而且還很年輕。
但就是這個男人讓謝衡頭痛了許久，盡管他們按照吩咐昨晚就把容賀天給送走了，可只要一天沒有抓住容衍，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這個人可是連國際警察也談之色變的罪犯。
五百章八十八 殺人滅口
“隊長，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容衍安排的？包括楚恬也是？”
“即使不完全是也跟他脫不了關系。”祁翰墨合上面前的文件，“楚恬未必是他培養出來的人。興許真被他利用著，看著點，她知道不少事情。”
“我懂了！”謝衡挺直腰桿。殺人滅口這個道理他自然知道，“可是楚恬為什麽要答應和容衍他們合作？為了金錢還是其他？”
祁宴君半瞇著眼。手中的鋼筆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發出沈悶的響聲。
謝衡臉色微變。“隊長，我會密切留意事情的發展。”
“恩。”
得到批準謝衡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出門一看。遠處的天邊又飄來厚重的烏雲估計過不了多久又該下雨了。
果然，剛到了傍晚，一場大雨傾盆而至。
銀白色的破爛小轎車穿越過大半個城市。中途又在餐館停留了一個多小時。硬是拖到了傍晚才回到楚恬居住的舊公寓前。
公寓年久失修，裝修也非常老舊，外墻是一層灰色的水泥。每一層都有好幾家住戶。陽臺上的鐵欄早已生銹。繡水沿著外墻一路流下。在墻壁上留下一道銹黃色的痕跡。
楚恬從車裏下來，“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迎面走來的幾個居民看見是她，隨即臉帶厭惡的往旁邊避開。
“這女的怎麽還回來？我以為她搬走了。前幾天還有人去她家裏搬東西，真是晦氣！”
“媽，你別這樣說！”
楚恬一眼瞪過去。跟在身旁的年輕女子隨即拉著同伴的胳膊，同伴不服氣，似乎還想要再說，楚恬插著腰揚起下巴，“怎麽，你們很想我搬走嗎？可以啊，給我一百萬讓我到市區裏買棟房子，我趕緊就搬！”
“女孩子家家的怎麽這樣說話！你媽媽在世的時候還對我客客氣氣的！”
“媽，你不要再說了！”女子硬是把罵咧咧的中年婦女給拽走，從楚恬身旁經過時，歉意的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被婦女聽見後又一番呵斥。
“子柔，你跟她說對不起做什麽！像這種沒有家教的人，你以後少跟他們接觸，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又帶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回來！”季母瞪眼望向還停在路邊的破爛車子，眼裏的嫌棄更盛，“她媽媽也不是什麽好女人，老公死了後就天天帶著男人回來，最後還不是死在床上——”
“媽！”季子柔焦急著。
季母翻了個白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怕什麽讓我說？我說她哥哥也不是什麽好人，有書不念非要去當小混混，這不，終於惹出事了吧！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他回來說不定是被警察給抓走了！”
季子柔見母親說個不停，憋紅了臉硬是把她給拉走。
站在車旁的男子不耐煩，“沒什麽事我先走了，給你交代的事趕緊處理好——”他警惕的往四周張望，確認周圍沒有人便上車要離開，“你也想你哥哥盡快回來的。”
“知道了，別忘了你們答應會給我錢的，要是少了一毛錢我都不會幫你們辦事。”
“該是你的，一分都不會少。”男子瞥了眼她一眼，低頭掩飾掉臉上的寒意，開車離開。
初夏的天氣蚊蟲最多，尤其是現在還下雨，楚恬小跑著回到家裏，推開門一看，裏面亂七八糟的，破舊的沙發被整張掀翻，茶桌也被砸爛了，茶壺裏的水弄得滿地都是。
低頭一看，手裏的門把也被撬開，肯定是有人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強行闖進來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拿走了。
楚恬“嘖嘖”了聲，暗自抱怨那些人真沒素質，眉頭也不皺一下的把能用的東西都收拾好，檢查一番果然發現前些天放在家裏的幾百塊錢都被拿走了。
幸好她早就把其他錢都存進了銀行裏。楚恬哼了哼，換掉身上的濕衣服，從鋪滿了塵埃的床底下翻出一桶還沒有過期的方便面，將就的煮來吃了。
“小恬，你在家嗎？”
房門被脆生生的敲響，外面傳來了季子柔的聲音。
楚恬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把門打開，“你又過來做什麽？”
“我，我給你煮了碗面，猜你可能沒有吃飯就拿過來了。你又在吃方便面了？”季子柔側身一看，清秀溫婉柳葉眉蹙緊，徑直越過她把保溫壺放下，面條和湯水都被分開，上面還鋪著紅燒肉和青菜。
環視一圈，見沒有可以坐的椅子，季子柔便跪在地上把湯水倒進去，誘人的香氣隨即彌漫在這間破舊的小公寓裏，季子柔還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一把蔥花撒在了清湯上，又把一早準備好的辣醬拿出來，回頭顧盼生輝。
“今天我從南巷經過終於碰見了那個買辣醬的小販，原來他前幾個月都回了鄉下，你不是喜歡吃她家的辣醬嗎？我就買了幾罐回來，這兩罐是給你的。”把提在手裏的袋子放在桌面上，裏面放著兩罐還沒有開封的辣醬。
因為是私房做的，罐子上連一個標簽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的玻璃罐。
楚恬靠過去嗅了嗅，加了辣醬後，清湯面的味道更加誘人，看了眼季子柔含笑的臉，她才哼了聲坐過去把面都吃了。
“這兩罐東西和湯面多少？我把錢轉給你。”
她拿出手機，看著卡上一千多的餘額皺下眉頭。這已經是她的全部財產了，省吃儉用的話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但這畢竟不是持久之計。
“不用了，小恬，你跟我算我也算不清楚啊。對了，祺哥他還是沒有消息嗎？”季子柔張望一圈。
屋裏雖然亮著燈光，但因為太久沒有裝修大廳裏的墻壁上也粘著一層黑色的塵埃，甚至還有幾處已經泛黃了，因為這些汙跡哪怕房子裏亮著燈也給人一種漆黑陰沈的感覺。
大廳裏的窗戶也關不嚴，狂風把窗戶吹得框框作響。
季子柔的眼神暗淡了些，拿來抹布把桌面擦幹凈。
楚恬擰下眉本想阻止，可話剛到唇邊又變成了厭煩，“我哥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東西我吃完了，你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一會兒你媽看見我在這裏肯定又在那兒陰陽怪氣了！”
提及季母，季子柔臉色微青，“小恬，真是對不起，我媽的那些話不用放在心上，她也經常這樣說我，我都是聽聽的就算的。”
楚恬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說，見她喜歡在這裏擦桌子也懶得管她，在微信上轉了一百塊錢過去，收拾了些衣服過去洗澡。
剛燒開了熱水，走廊那裏就傳來婦女尖銳的聲音，“子柔，你又去哪裏了？不是說去廚房裏洗碗的嗎，怎麽又出去了？真是小看一會兒都不行！”
“哎呀，子柔這麽聽話，說不定是出去買東西了。你那女兒還需要你*心嗎？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將來肯定又出息。”
“那是當然的，我女兒過幾天就要去大公司裏面試了，試用期都有八千塊錢的工資，聽說是專門幫大老板翻譯英文的，可了不起了！”
“那你要準備好享福了。”
住在這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聽見季母的聲音幾個好事的婦人紛紛從屋裏出來，你來我往的閑聊起來。
突然，季母“嘖”了聲，“我和你們說，我家子柔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純了，要不然也不會天天幫著那個楚恬，也不知道她跑去哪裏了。”
“我也覺得是，那個丫頭今天不是回來了嗎？子柔會不會是過去找她？”
“那還了得！？”
五百章八十九 跟蹤祁翰墨
季母一聽，話音變得更加尖銳，隨後就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遠處走近。
這棟公寓實在是太舊了。稍微用點兒力氣，底下的地板就會發出響聲，更何況。季母可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婦女，她的腳步聲自然更大。
“小恬。我先回去了！碗筷先放你這裏。我明天再拿回去，你千萬不要把我媽的話放在心上！”季子柔急匆匆的站在浴室的門外解釋，不能楚恬回應。大廳的門就被關上，房子內恢覆了安靜。
但沒過一會兒，走廊外面又響起了季母陰陽怪氣的指罵。“小柔。你不是在廚房裏洗碗嗎，怎麽從這邊過來的，說！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楚恬。你找她幹什麽？是不是她讓你過去找她的！”
“媽。我剛才有個電話打進來。家裏的信號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去外面接電話了。”
“我不信！肯定又是楚恬在教你說謊騙我的。我要親自過去看看！”
“媽！”
她們就在家門口吵吵鬧鬧，楚恬聽得心煩。三兩下抹幹身上的水跡穿上衣服就出門，本來想喝止季母的，推開門一看。破舊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回去了。
她“嘖”了聲，剛想把門關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嘀”了聲，拿來一看是一條五萬的轉賬信息。
楚恬瞪大眼，胸脯激烈的上下起伏著，抿了抿幹燥的唇瓣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迅速關掉房門，她快步回到房間裏，用腳把椅子踢到了窗邊，這裏的信息是最好的。本想打電話過去詢問，可是想到隔壁的人聽見，她改而顫抖的打了條信息發送過去。
“你給我這筆錢是什麽意思？”
發送對象是一組沒有備註的手機號碼。
這組號碼的主人前些天突然找上門來，說要讓她在昨晚攔下從機場回來的車子，車牌號碼和車子的型號都給她了，還跟她說，在這輛車子上有她想要見的人。
果然，她在車上看見了祁翰墨。
可是她和這個陌生人不過是互相利用，她想要找祁翰墨，對方就把他的行蹤和車子的號碼告訴她。無論這個人要做什麽都跟她沒有關系，她也沒打算牽扯進去，這一點她早就說得很清楚了！
這個人突然給她這麽一筆錢，不就是想要收買她嗎！她才不會這麽蠢，誰不知道祁家財雄勢大，她只是搞了些小動作可沒想過與他們為敵！
“這是你應得的，昨晚做得很好。”對方很快回覆。
楚恬咬緊牙，憤憤不甘，“我不要！把你網上的支付賬號給我，我現在給你轉回去。”
等了很久，對方沒有回覆。
她急得焦頭爛額，第二天一早就去銀行想把錢轉回去，可是櫃員幫她查了許久，歉意的告訴她轉賬的那個賬號昨晚就被取消了，是一個空號，錢也不能轉進去了。
楚恬頭痛的離開銀行，手機突然又“嘀”了下。
一看又是那個陌生的賬號。
她長籲一口氣，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十二點，海皇會所。”
“什麽意思？”她追問，對方沒有回覆。
楚恬撇了撇嘴，打算直接回家。可是剛坐上公交車，突然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有人在跟蹤她。
謹慎的張望一番，四周的乘客不是在玩手機就是閑聊，看著完全沒有可疑，可那種被跟蹤的感覺一直如影隨形，胳膊上都冒起的雞皮疙瘩。
楚恬搓了搓肩膀，盡管很討厭這種感覺，但心裏也清楚神秘人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她了。她已經幫忙攔住了祁翰墨，還收了一筆錢想要抽身離去早就不可能了。
要是她今天不去一趟會所，那些人說不定會跟著她回家，到時候她連最後的安寧都沒有了。
恰巧巴士靠站，楚恬趕緊下車。
本想用手機查一下坐幾號巴士能去海皇會所，誰知道那間會所是在半山的，巴士根本不會過去，只能坐計程車。
還以為他們真的會那麽大方隨手就給她五萬，原來都是路費！楚恬不情願的攔了計程車，花了近半個小時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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